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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磊(1998)心理劇中角色扮演技巧的應用。收錄於教育部訓委會「角色扮演應用手冊」

壹.       心理劇的內涵

心理劇是由奧籍醫師莫理諾(J. L. Moreno,1892-1974)於1920年前後創始,是一種行動化的心理治療方法,角色扮演是其中一項重要的技術。

心理劇可以和多種心理治療理論結合使用,目前在國內至少包括完形、精神分析、認知行為、關係取向、心理綜合、溝通分析、角色理論及家庭系統等取向的心理劇工作者。有意運用心理劇的老師,最好能有自己擅長的治療理論。

心理劇中包含舞臺、導演、主角、輔角、觀眾等五個主要元素,分別敘述如下:

一、舞臺:即演出心理劇的地方,舞臺具有讓演出者在心理上暫時和現實分離的意義,使得演出者可以將過去和未來都搬到舞臺上演出,不論真實或想像的內容,都可以自由表達。

二、導演:即指導演出的人,也就是心理治療師,隨著導演的不同理論取向,所帶領的方向也會有所不同,例如家庭系統取向的導演會在劇中探索主角的家庭關係﹔關係取向的導演會探索主角的人際歷程﹔完形取向的導演則注重主角未完成經驗的統整等。導演在劇場中可以運用各種道具,如抱枕、布條、假人、音樂等來幫助劇情的推展。

三、主角:即演出自己故事或困擾的人。

四、輔角:在心理劇中輔助主角演出的人,隨著主角劇情的需要,扮演主角的父母、朋友或主角的替身等。一個好的輔角往往需要相當程度的同理心訓練,以便能快速融入所扮演的角色,輔角能幫助主角投入劇情,也能促進主角對自身問題的深入反思,是劇場中相當重要的元素。

五、觀眾:指在劇場中未被指派角色的成員,觀眾不只是被動的觀看劇情的演出,觀眾的反應能幫助主角瞭解所謂的社會真實,讓主角知道他的故事是如何被社會所評價,主角引以為恥的故事若得到觀眾的接納,可幫助主角減少自責的成分,有時觀眾的共鳴與相似經驗的回饋,也可以讓主角感到較不孤單。

一場典型的心理劇包括暖身、演出、分享三部份,三者的時間比例分配隨著導演理論取向的差異而不同,不過演出部份所佔比例通常是最高的,演出的方向也會隨著導演的理論取向差異而不同,如家庭系統取向的導演可能會注重主角原生家庭的關係,角色理論取向的導演可能偏重主角社會原子的關係;關係取向的導演則偏重主角與自己的關係,以及主角對其困擾的現象學詮釋角度;此處並不針對各理論取向的差異討論,僅就心理劇的相同處介紹:

一、暖身:包括導演與成員的暖身,以及找出主角。

        1、導演的暖身:導演需要讓自己逐漸進入狀況,包括對環境空間的熟悉、對成員狀況及參加動機的基本瞭解,以及對整個團體氣氛與互動有初步的察覺。

           導演可以在活動開始前,先觀察場地,包括物品的擺設與成員的座位安排,然後量測自己的情緒狀態與自信水準,

           最後觀察團體開始前的成員互動狀況,以便幫助自己融入團體。

       2、成員的暖身:目的在讓成員做好進入劇場的心理準備,並建立與其他成員的基本人際互動,以及做好探索自我的基礎。

         導演在此可以作一些團體遊戲如信任跌倒、神奇商店、引導想像等,一方面活動成員身心狀態,另方面導演亦可由此觀察湍體可能存在的潛在主題。

       3、找出主角:從暖身的活動中,或許會觸動某些成員欲進一步探索自我的動機,這些成員就成為預備主角,限於時間與眾人的注意力,

          一個單元的時間通常只有一位主角演出,因此若是預備主角超過一人,就需要進行選主角的工作。

          選主角可以藉由請各預備主角分別敘述想探討的主題,然後由導演或成員共同決定主角,或是由預備主角依照意願強度及心理準備度來推舉主角,

          基本上主角必須是在當事人有充分的意願下,並獲得團體的基本認同下所決定的,以避免對主角的傷害及團體的敵意。

二、演出:這是心理劇的精華所在,幾乎任何主題都可以演出,真實的想像的或夢境的;過去的現在的或未來的;有生命的無生命的;

      有具體內容或純粹內省思維的都可以在劇場中呈現出來,在其中最重要的導演要素為表達、關係與具象化:

1.  表達:讓各個角色與人物都有表達的機會,從表達中得知主角的內心世界,及其所面臨的衝突或困擾,也由此對主角進行診斷。同時角色間的相互表達也讓劇情進行更為流暢。

  心理劇相關書籍介紹的許多技巧,如鏡子技巧,轉身說話,束繩技巧等,均是用來促進表達的方法。

2.  關係:導演應留意對主角而言,各個角色彼此間的關係,以及本次心理劇與主角現時生活或自我的關係,同時亦應留意隨著劇情推展,

  各種關係的轉變,最後應注意觀眾與目前劇情進行過程的互動關係。

3.  具象化:是心理劇中的重要技巧,主要是透過肢體動作或道具擺設將抽象的概念呈現出來。導演可用具象化技巧呈現出主角口語敘述的內容,

  例如主角覺得和朋友之間有隔閡,不親近,則導演可以要求主角和扮演朋友的輔角分站在劇場的兩端對話,

  以兩人遙遠的距離呈現出隔閡與不親近的感覺;或是主角認為媽媽限制太多,總是期望要把主角綁在身邊,

  則導演可以拿一條繩子綁在主角身上,另一端由扮演母親的輔角握住,以呈現主角「被綁住」的感覺。

三、分享:當一場心理劇結束後,導演可以邀請觀眾與輔角就觀看演出過程或情節的心得進行分享,分享的內容可以是對主角劇情的看法,或是因主角劇情所觸動到的個人經驗,有些研究指出,主角是否能從心理劇中獲益與是否能在事後分享中感受到團體成員的支持有密切關係,因此導演宜避免成員過於負面的批評,或是太強烈的建議與獨斷的分析。分享除了對主角有所助益外,也能提供成員表達自我的機會,同時更是促進團體凝聚力的要素,因此導演最好留有充分的時間供團體分享。若時間實在不夠,則可以考慮以小組分享方式進行,盡量讓多數人都有表達內心感受的機會,同時導演亦應在分享結束前提醒成員基本的倫理守則(如保密等)。

貳.       應用角色扮演技巧於心理劇:

角色扮演是心理劇的核心技術之一,透過角色扮演才有所謂「劇」的存在,在心理劇中的角色扮演包括入角、扮演及卸角三個主要步驟,分別敘述如下:

一、入角:指協助成員在情緒語調措辭、及心境上皆能適當融入所扮演的角色。例如主角(小蒙)要演出上個星期與同學(明新)發生爭執時的過程,雖然主角扮演的是自己,但卻是上星期與同學爭執時的自己,而不是此刻在劇場中的自己,為了使主角在心境情緒與思考上能夠重回當時的狀態,導演可以使用以下的方法幫助主角成功的進入角色:

  1. 重建現場:將當時的物理情境重現,使主角置身其中,進而引發當時的心情。例如以下的對話:
  2. 導演:「發生爭執的是哪一天?」

主角:「上星期六下午」

導演:「在什麼地方發生的?」

主角:「教室」

導演:「好,那我們現在來擺出一個教室的樣子」,接著導演用一個紙箱當作講桌,再拿幾個抱枕當課桌椅,然後問主角:「好,現在我們在你的教室中,你在教室的什麼地方?作些什麼?」

主角:「我坐在第三排第一個位子,被老師留下來寫功課」

導演:「好,那就請你坐在你的位子上看書」,此時導演讓主角選一個位子坐下,並且找了一本筆記本當作主角要寫的功課,放在主角面前,請主角低下頭,做出寫功課的樣子。

導演:「對方呢?」

主角:「在外面場和別班同學打籃球」此時導演要求幾位成員扮演別班同學,和扮演明新的輔角在劇場的另一個角落做出打籃球的動作,並不時發出一些歡呼、競爭及傳球等的呼聲。此刻,劇場中的景象是,小蒙一個人被老師罰在教室中寫功課,外面則不時傳來陣陣同學們在打球的聲音,尤其同學明新的聲音特別清楚。

2.  獨白:讓角色在劇場情境中將內心的想法表達出來,像是在對空氣說話,也像在自言自語,其目的是當主角越能流暢表達其當時心中的想法,則主角就越能融入當時的情境。例如以下對話:

導演:「現在是星期六的下午,你在教室寫功課,請你一邊些功課一邊說說你此刻的心情。」

主角:「這次考試全班只有我一個人不及格,老師罰我星期六下午留下來寫功課,我覺得有點丟臉,只有我一個人考這麼爛」

導演轉身也要扮演明新的輔角一邊做出打球的動作,一邊說說打球時的心情。(此處也可以讓小蒙來扮演明新,以幫助真正要扮演明新的輔角瞭解明新的心理狀態,同時也讓小蒙能有設身處地體會明新的機會)

明新:「星期六下午沒事,就到球場上找人打球,我現在玩得很開心」

通常在經過「入角」這個步驟之後,演員們將比較能融入所扮演的角色中,導演可由演員們在語調、措辭、表情等非語言訊息中判斷,入角的程度是否符合導演的期望,入角程度越深,對扮演角色所能做的設身處地式的同理心能力就越強。

二、扮演:心理劇是沒有劇本的演出,成員對所扮演的角色及對白的瞭解,皆只有少許的資訊,因此不足的部份將要靠演員的揣摩與內在投射彌補,如果演的是自己,則扮演提供了重經驗與充分表達或宣洩的機會,如果扮演的是別人,則除了設身處地的體會他人經驗外,還能提供主角關於該角色的補充訊息,以及促進主角的投入。為了促進角色互動與劇情流暢,以及讓主角的演出更深入,有一些技巧可以考慮使用:

1.  角色互換:讓主角有機會扮演其他人的角色,是促進設身處地體會他人的最快方法,同時在劇場中,為了進一步蒐集相關人士的資訊,也會運用角色互換的技巧。例如:

小蒙(主角)週六下午被老師處罰留在教室寫功課,好友明新則在教室外打籃球,一會兒,明新走進教室向小蒙說了幾句話讓小蒙很生氣,就和明新吵了起來,此時導演為了蒐集清楚的訊息,就對小蒙說:

導演:「小蒙,我們不清楚你們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你來扮演一下明新,從教室外走進來,對著小蒙說你說過的話。」

小蒙換到明新的位子,而由原本扮演明新的輔角扮演小蒙。

主角(現在扮演明新):「星期六下午還留在教室裡看書,很令人感動哦!」一邊說話還一邊拿著擦汗的毛巾向小蒙揮舞。

導演請主角再回來扮演自己,剛才扮演小蒙的輔角回去扮演明新。

導演:「當明新對你說話後,你怎麼反應,請你直接對明新說。」

主角:「你管我」一邊從位子上站起來,一邊用手抓明新的毛巾

導演再作角色互換,將前面的對話與動作重演一遍,然後主角(扮演明新):「這次班上只有你一個人考不好,你是我們班的敗部冠軍!」

導演對扮演明新的主角說:「明新,你沒有注意到小蒙的口氣已經不太好了嗎?為什麼還這樣對他說話?」

主角(扮演明新):「我剛打完球還很興奮,看到小蒙就順口開他的玩笑,沒有太注意他的反應,他抓我的毛巾時我彷彿有一點不對勁的感覺,但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也就繼續耍嘴皮子」

 2.轉身說話技巧:有時後,當主角將生活中的恐懼或尷尬帶入劇場中時,會難以直接面對扮演重要人物(如母親)的輔角表達自我,這時導演可以請主角轉身背對輔角,在心理壓力較低的狀態下表達。例

 如:

主角小蒙剛與輔角明新演完相互爭執的場面,

導演問主角:「除了對明新生氣以外,你對他還有別的感受嗎?」

主角:「……我…我…說不出口……」

導演:「好像有些心裡話是很難直接對明新說的,或許讓我們暫時不要直接面對他」

導演請小蒙轉過身背對明新,用手輕撫小蒙。

導演:「你的嘴裡一直在和明新爭執,在心中,可也還有其他對明新的期望或感受嗎?」

主角:「我其實希望你稍微安慰我一下,不要總是用嘲笑的方式說話,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多幫幫我,但又很難告訴你,怕讓你覺得我太依賴」」

導演:「小蒙,現在再試著轉過身來,面對明新,直接將你心裡的話告訴他」

主角轉過身來面對明新,作了個深呼吸,看著明新。

主角:「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很依賴,但在這個時候,我真得期望你能主動安慰我。」

  1. 鏡子技巧:讓主角以第三人的觀點與立場觀看自己的故事,如同站在鏡子面前看自己,有時能因此得到新的體悟。例如:

主角小蒙剛與輔角明新演完相互爭執的場面,

導演請替身扮演主角,和輔角將剛才的爭執過程重演一遍,同時讓主角站在一旁,觀看爭執的過程。

導演:「小蒙,看到這兩人在這裡吵架,你有什麼看法?」

主角:「我覺得很可惜,這麼好的朋友卻為了些小事爭執,實在划不來。」

三、卸角:有時候,演員們由於對角色投入太深,因而在演劇結束後,仍難以回到現實,將劇中人的生活風格帶入現實中,或以劇中人物的關係模式對待扮演相對角色的人物,為了避免這樣的現象發生,心理劇導演常會用一些方式或儀式化的動作,讓成員可以「卸下角色,回到現實」,稱為「卸角」。通常從演出時角色們的投入情形,導演可以判斷演員們是否可能出現投入過身的現象,同時,在演劇結束時,導演也可以透過成員離開舞臺的神情來判斷角色是否已經卸下,最後在分享時,亦可藉由成員分享的內容與表達的角度,推測成員們是否能區辨角色與現實間的關係。若是導演認為或擔心成員無法卸下角色,回到現實,可以用一些方式幫助成員卸角,最常用的方式是「卸角儀式」,以一種儀式化的過程協助成員及主角區分現實與戲劇的差別,例如:

當小蒙的心理劇結束後,導演會請扮演小蒙的替身站在小蒙面前,告訴小蒙說:「我是XXX,我不是小蒙」

然後導演會要求小蒙也對扮演小蒙替身的同學說:「你剛才扮演的是我,但你不是我,你是XXX。」

接著導演請其他的角色輪流到主角面前,向主角說:「我剛才扮演的是某某人,我不是他,我是XXX。」而主角也分別對每一角色說:「你剛才扮演的是某某人,其實你不是他,你是XXX,謝謝你協助演出。」

不是所有的導演在所有的時候都認為需要特別做出卸角的動作,有時後,演員們的投入不深,認同不足,或是經由導演的觀察,認為演員們已能自行卸角時,則可能就不特別進行卸角的動作。導演應根據現場的情形自行斟酌,不必太過拘泥。

參、注意事項

心理劇自有其迷人的特殊魅力,同時也是兩面刀,善用可助人,誤用濫用亦能傷人,因此在運用心理劇時,應慎重思考相關的倫理議題,讀者可參考中國輔導學會所訂定的倫理守則,此處僅列出與心理劇特別有關的注意事項。

一.治療神話:

1    在正式運用心理劇前,學習者除了熟悉心理劇各種技巧的使用外,仍應對改變機轉與相關治療理論具備相當的認識,同時接受充分的諮商專業訓練(包括個別諮商及團體諮商)、心理劇導演訓練,並最好能有數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同切磋練習,務必減少造成危險的可能。

2    心理劇雖然具有強大治療效果,但仍然並非萬能,對某些習慣性誇大情緒的當事人,或是容易有表現焦慮的當事人,心理劇不一定是最適當的治療方法,導演應小心評估使用心理劇的時機。

3    由於心理劇「震撼性」的演出,及主角於劇場中「戲劇性」的改變,有時會讓人誤以為心理劇具有快速治療的神奇效果,其實不然,一個完整的改變通常需包括認知、情緒及行為三方面的改變,一場一至二小時的心理劇或許能對主角及觀眾產生相當的情緒與認知的衝擊,但由於有限的治療時間,往往無法導致長期而完整的改變;因此應對主角作後續的追蹤輔導(後續的個別晤談或是第二場、第三場心理劇),以維繫持續的改變。

4    有些主角或團體成員在參加完心理劇後,會因為劇中所引發的認知情緒的衝擊,變得容易感動,容易哭,時常回想起許多過往記憶,一般而言這是正常的反應,但如果因而影響其日常生活,如失眠,無法專心工作,易怒等,則應儘速尋求諮商人員的協助。

二.探索深度

1    心理劇對當事人內心世界探索的深度往往大於一般的角色扮演活動,因此需要事先評估當事人是否有足夠的自我強度,承受此種深度的探索,導演千萬不可為了個人的成就感或是好奇心而「挖」得過深,對當事人造成傷害。

2    即使當事人有足夠自我強度,並且願意接受導演的協助,導演仍應考慮團體成員的一般反應,以免有成員承受不起,造成導演需分出心力照顧成員,影響主角的福祉。

3    當事人的主題如果容易引發道德爭議,如偷竊、亂倫、作弊等,導演應提醒主角對事件內容適度保留,同時應盡量協助成員及主角從多角度探討,避免過度道德批判,以免造成對主角有如「公審」般的結果。

三.保密原則:由於心理劇所探討的多為個人內心世界的隱私,因此特別必須注意保密的問題。

1    導演一方面應提醒主角,以及保護主角避免因為劇情需要或受到團體壓力影響,而說出事後可能後悔的內容,另方面應要求成員於團體外切實遵守保密原則。

2    成員於團體外可以表達個人參加心理劇的體驗及感受,但對於團體內其他人所說或做的任何話及任何事,皆要避免提及。

3    對保密的注意,僅僅刪去當事人的個人資料是不夠的,校園是很小的,有時候團體外的某些人,從這個成員聽到一些消息,然後又從另一個成員處聽到其他的訊息,最後可能將來自各方的零碎訊息拼湊出當事人的真實身份,造成對當事人的傷害。

四.尊重原則

1    尊重人的多樣性:每個人都有許多面貌,並且有權選擇在不同的時候表現出不同的面貌,在心理劇中,一個人可能表現出他脆弱的一面,但並不代表他在團體外也都必須看來脆弱,他可以在劇場中表現脆弱,在聚會中呈現活潑,在困難時表現堅強,在工作時看來專注,這代表的是這個人的多樣性,以及有能力陰著環境的差異而作適當的調整,是值得尊重的,而不應視其為虛偽、作假或帶面具。

2    尊重主角對其主題的心理準備度:團體成員可能對在劇場中呈現個人主題的主角有特別的情感關注,但在團體後欲對主角表達關切時,卻遇到主角冷淡以對,其原因在於,主角所探討的主體對主角而言是相當深入而重要的主題,若未經過適當的暖身及心理準備,是無法細談的,在生活中偶遇他人並且突然的問候,自然容易因為沒有心理準備,而採取冷淡的態度回應,因此若欲表達關心,應待較多相處時間後才給予問候。

3    尊重主角面對自身主題的責任與權利:主角在劇場中處理其與重要他人的主題後,仍應回到真實生活中真正面對其相關對象,這是主角對自己負責的表現,團體成員若在團體外遇到隅主角有關的重要他人時,不宜介入,以免影響主角為自己負責的機會,以及破壞保密原則。

五.人際互動原則:一個重視團體動力的心理劇,由於防衛的解除以及情緒的交流,時常可以讓團體成員在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內,在彼此間建立相當的親密感,但團體結束後,成員可能會感到在團體外的感情沒有團體內那麼好,因而懷疑團體內所建立的感情是否真實?因此,導演應於團體結束前體醒成員:

1    團體內高度的親密感是由於導演有系統的推動及各種團體活動的促進所形成的,團體外缺乏此種催化的力量,自然團體外的感覺可能沒有團體內那麼強烈。

2    成員在團體中聚會,往往是將其他生活事物暫時擱置,專心在團體內進行人際互動,出了團體,則是一邊處理生活事物,一邊進行人際交往,因而彼此的情感維繫較易被干擾。

3    正常的人際交往是由淺到深,由遠到近,由基本資料到興趣嗜好到個人隱私逐漸的深入,需要一步一步累積建立的,團體內所建立的親密感則往往跨越了一般人際交往循序漸進的步驟,基礎比較不穩固,因此若期望在團體外仍能維持團體內的好感覺,應回頭填補一般人際交往所必須的步驟與內容,讓彼此除了情感的接近外,還能增加日常生活的相處與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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